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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是正義?

在真實世界裡正義從來就不曾是理所當然的。真正的問題在於,你要花多少代價來得到它?

曾經聽過一句話:「當一件事得不到任何批評時,那就是最糟糕的一件事。」人民對司法體系的不滿與其本身的不完整,舉世皆然。當從個案的角度切入時,你會發現這個體系有許多的顢頇與晦暗;但若從宏觀的角度來看,你會發現這已是整個社會不得不然的唯一依靠。很無奈,但這就是真實世界。在真實世界裡,十全十美從來就不曾存在。

「若進行認罪協商,至少還能讓他們得到法律的懲罰,否則,我們可能什麼都沒有。」我已忘了詳細的台詞是什麼,因為看到這段劇情時,強烈震撼所引起的暈眩到了電影散場還久久不退。很遺憾,法律是講求證據的,在柯南並不存在於世界的前提之下,有時法律就是一種買賣;更甚者,可說是一場賭局,差別只在於有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,全贏或慘輸之外,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性,如此而已。

整部電影中,其實讓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Nick這個角色。Jamie Foxx本來就是我相當喜歡的一個演員,在這部電影中的幾場戲更是將那些複雜、自我衝突的心情詮釋的淋漓盡致。我相信在Nick的心中存在著一把尺,一種對法律價值的絕對信仰,即使它引來了許多批評與抨擊,Nick仍然堅定不移的相信著。「當我放棄了一切,就只為了這些,值得嗎?」女下屬的問題,同時Nick也在問著自己。這是關係到自身信仰價值的天人交戰,也是我認為全片最精采之處。

Gerard Butler扮演的角色自始至終則都維持著他的路線,從對整個體制的失望轉變為不滿,我腦中彷彿閃過了許多社會案件曾出現過的畫面。雖然在我心裡私心認為電影最後的畫面,如果是Gerard Butler遠望著燃燒的city hall,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會是比較好的結局,但是我仍然願意接受編劇這樣的安排,畢竟要改變整個司法體制這種事情,光靠一己之力就想完成根本就是天方夜譚。重要的是,他追求的是什麼?正義?公平?還是一種救贖?

《重案對決》並不像《即刻救援》一樣從頭殺到尾的熱血,但內涵卻更勝一籌。那種痛苦與深層的吶喊、對司法體制的嘲弄與顛覆,甚至是關於道德正義的論述,我認為都相當具有水準。對受害者來說,司法正義與非法正義究竟何者才是真正的正義?站在絕對權威的體制之下,人們往往忘了同理心,只有在自己遭受威脅時,才能領悟何謂感同身受;然而,弔詭的是,如同宗教家所說的,放下仇恨,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靜。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放下仇恨呢?當新的受害者產生,復仇的完結又是否真的就能弭平自身的傷痛呢?

惡法亦法?或許在艱澀的司法運作中,你我都是難以逃脫的犧牲品。至少Nick最後領悟到了正義是不能倚靠協商產生的,但真實世界中,又有多少的故事就這樣的淹沒在漫長的纏訟與更審中呢?看完電影,我卻開始不斷思考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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